前庭后院挂满了灯笼,又是宫灯,又是纱灯,烛光辉煌,地上铺了芝麻秸儿,踩上去咯咯吱吱响,这一切当然有趣,可是寒风凛冽,吹得小脸儿通红,也就很不舒服。炕桌上呼卢喝雉,没有孩子的份。压岁钱不是白拿,要叩头如捣蒜。……除夕夜,一交子时,煮饽饽端上来了。我困得低枝倒挂,哪有胃口去吃?胡乱吃两个,倒头便睡,不知东方之既白。
——梁实秋《过年》
梁实秋生于1903年,亲历了晚清和民国之交北京的社会生活,他在《过年》一文中对中国传统过年习俗进行了回忆。很多人都是童年时期最爱过年,梁先生则说自己是小时候不喜欢过年,因为除夕要守岁,“这对于一个习于早睡的孩子是一种煎熬”。所以,他在文中对当时年俗的描写是以一种幽默调侃的口吻展开的,这些风趣的“吐槽”令人读来不禁莞尔。
我不过旧历年已经二十三年了,这回却连放了三夜的花爆,使隔壁的外国人也”嘘”了起来:这却和花爆都成了我一年中仅有的高兴。
——鲁迅《过年》
鲁迅先生对于旧历年的态度似乎非常平淡。1934年,他在《过年》中说,“我不过旧历年已经二十三年了,这回却连放了三夜的花爆。”可见,鲁迅先生对于旧历年一向是很冷淡的,如1934年一般的过年的兴致在他的一生中也是极少的。
过了二十三,大家就更忙起来,新年眨眼就到了啊。在除夕以前,家家必须把春联贴好,必须大扫除一次,名曰扫房。必须把肉、鸡、鱼、青菜、年糕什么的都预备充足,至少足够吃用一个星期的——按老习惯,铺户多数,关五天门,到正月初六才开张。假若不预备下几天的吃食,临时不容易补充。还有,旧社会里的老妈妈们,讲究在除夕把一切该切出来的东西都切出来,省得在正月初一到初五再动刀,动刀剪是不吉利的。这含有迷信的意思。不过它也表现了我们确是爱和平的人,在一岁之首连切菜刀都不愿动一动。
——老舍《北京的春节》
作为老北京人的代表,老舍先生对于老北京的年俗是如数家珍。1951年,他专门写了一篇《北京的春节》,来描写北京春节前后的日程、吃食、礼仪等,充满京味的语言为我们描绘了一幅老北京春节的民风民俗画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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